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,一见面不仅给你借钱,还要为你介绍对象,把你当作人情,介绍给一个歪瓜裂枣的老男人。我是00年出生,出身于一个县城的街道,我们那个县是当地的贫困县,每家每户都不富裕。我是姊妹三个,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尽管如此,父母仍供我们三个上了大学。我先读了大专,大专毕业后专升本,现在已经工作了。父亲是上门女婿,由于我们周边较为贫困,家里相对好一些,虽然也不是特别富裕,所以他成了上门女婿。即使如此,我姥爷仍认为孩子一定要随父姓,思想较为传统,觉得这样更好。我们村里有一个远房表亲,是大姨那边的,据我母亲说,我太姥爷的爷爷与这位大姨爷爷的爷爷是表兄弟。
这个亲戚在家族中已有七八代之远。我母亲从未告诉过我两家有亲戚关系,我完全不知道我与村里这个人有亲缘。今年春节前,我第一次与这位大姨真正接触。那时我还在读书,她对我颇为和善,作为村里的一员,每次见到我总是笑着询问是否吃饭并表达关心。我的大爷经历了结婚、离婚、再婚,这种情况在村里自然引来一些议论和讥笑,但每当有人闲谈此事时,我的姥姥和姥爷总会回骂,认为别人不该在背后议论他人。
我于2018年上大学,当时读的是大专,之后专升本,直至2023年毕业。上大学期间,村里有人曾到我家为我介绍对象,说我年纪不小却还未结婚,到处为我寻觅。
母亲建议给我介绍对象,但我被婉拒了。母亲说我还年轻、还在读书,不宜过早结婚,早婚会使女孩子难以快乐,生活会充满琐碎。她这样告诫我、我的妹妹和弟弟,要我们各自追求幸福,随心而生活。我的父母思想较为开放,注重教育,所以总说自己开心就好。毕业后参加工作,由于我在大城市工作,回村时自然打扮得较为光鲜亮丽,我是年前28回的家。
回到家后,我们按照当地习俗,在除夕前夜祭祖,带上祭品向祖坟前的长辈磕头、燃放烟花、烧纸钱等。在我们那里,并没有规定女孩子不能上坟,因此大家都去祭祖。祭祖时,我遇见了大姨。我们家的祖坟正位于这一带,几个老人安葬于此,而她家就住在隔壁,因此很容易碰面。那时我去祭祖衣着随便,仅穿着睡衣睡裤,但脸上还化着妆品。大姨见到我后便说:“女孩子真是女大十八变,越长越好看。你看,我小时候那么邋遢,鼻子也歪,如今变化很大。”她随即和我母亲交谈,我母亲谦虚地回答说:“哪里好看,长得不好看、丑得很,谁会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孩子长得好看?”大姨话锋一转,问我是否有对象,我回答说:“没有,对象暂时不考虑。”说完,我母亲就拉着我离开,不再多谈此事。我以为这事就此结束,没想到除夕当天早晨,当我在院子里整理后躺在躺椅上晒太阳、嗑瓜子、哼着歌时,大姨走进院子,拉着我的手说:“你看,每次我想给你介绍对象,你妈都不同意,怎么能这样呢?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多好。”我便说:“大姨,那您就介绍来听听吧,你有什么好的资源?”我心里想,她家也有个闺女,若那男生条件真好,为何不介绍给她,而要介绍给我?
我不需多想,仅凭直觉就觉得这个男生条件不会怎么样。大姨说,他是她亲戚那边的——一个住在约八里地外的表亲家的表姐的儿子。大家可以猜,他比我大13岁;今年我24岁,他便37岁。他自称开公司,有本事,年收入几十万元,只因太努力工作,终身大事一直被耽误。今年过年,他托亲戚为他介绍对象,看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。当我得知这些时,我愣住了,对大姨说道:“他比我大13岁。”我问道:你是怎么想的?这么大,我让你把人介绍给我,当时我脑子宕机了。她告诉我,这个亲戚我是知道的,听我妈说过,她这个表姐家生了四个孩子。表姐是我大姨的表姐,与表哥一样,个子都不高,而那四个孩子要么小学未毕业,要么初中未毕业,我简直不相信。
他说,他表姐家的儿子能自己开公司,一年能挣数十万元。因我妈曾说过,他表姐家的四个孩子小时候长相奇特,鼻子横流,常挖鼻子吃,让人一看就觉得智商低,似乎成不了大器。
其实我并无贬低之意,只是看他们小时候那副样子,觉得不可能有所成就。有一次,我和表大姨在院里聊天,正好被我妈听见。她出来后便有些生气,问我对我家姑娘说了些什么。我告诉她,原来是有人给我介绍对象,并补充道:对方介绍的是她表姐家的一个儿子,比我大十几岁。听后我妈气炸了,责问道:“你怎么想的?竟然介绍一个比我家闺女大十几岁的人!那四个孩子连学都没上过,就敢拿来匹配我家姑娘?”我妈坚持不同意,打算把那人赶走。临走时,那人还辩解:“这么优秀的男生你们家都看不上,要不是我家闺女已有对象,我甚至想把他的表哥也介绍给你们。”我听了既气又笑,心想这人难道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吗?虽然隔了好几代,但亲戚关系毕竟存在。
接着,他又说,他自己家的儿子即将中专毕业,学的专业不明确,将来找工作不易。他提到,原本打算由他表姐家的儿子给自己儿子介绍工作,前提是得先给他儿子介绍对象。一次上坟时见到我后,他便将这个歪主意转向了我,想把我介绍给那位年长的男子,也就是我大姨家表姐的儿子。
我似乎曾见过那人。记得他从小走路腿一直瘸,家里其他人个子也都不高,就像炮仗一样。虽然我个子只有1.6米,但我不可能找那样的人。我毕竟是大学生,在一线城市有稳定工作和收入,而且也不急于找对象。后来,我妈把那人赶走,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,怎料不知有人打听到我的联系方式。
随后,对方联系我,并要求我发送照片。他说已将我的情况告知他表姐,且她非常满意,想见我的照片,还要求我发几张好看的。起初我发了头像,但对方表示看不见脸部,要求上传全身照以供审核。对此我十分气愤。临近春节,大年初一初二我不愿惹事,只得忍耐。待节后,我便把此事告知我妈。随后,我妈领着姥姥、姥爷、弟弟和父亲,到大姨家找对方,态度明确地表示以后不要再拿条件那么差的人来与我家姑娘匹配,否则便断绝这层亲戚关系。对方还反驳,责怪我们不知好歹,说他们有好的资源,比如那位开公司的优秀男生,如果嫁得近,姑娘反而会委屈,甚至回娘家,种种理由皆在责问我们。
我姥姥更为果断。那时村里家家都有的大口锅,她拿来一块砖头,直接砸去,把他们家的锅砸出一个大漏洞,并说:“都别想过好年了,我砸了锅,看你今天怎么吃。”说完,她挥手带着我们全家回家。回家后,姥姥严令以后不要再与大姨联系,并表示村里若有人背后议论我大姨,她再也不会为她说话。她认为,大姨本就只是关系疏远的亲戚,介绍对象时若拿不出合适的,对象条件差就算了。
实在是那种人,为了自己的人情、为了攀上关系给自己儿子介绍工作,竟拿别人的女儿来推出去,介绍那种条件不佳的人。